七叶Lesliy

人生很长,可以经受一点波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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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与缺》

        用过了早饭的英台,心情也渐舒缓平和。身份的转变或许让她不习惯,可是也没有那般不自在。她走出房门,在大庭院里闲逛穿过几条长廊,走着走着竟然就到了习武场。没想到一大早马文才就来练剑了,看他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的领口和后背,想来应该练了很久了。一招一式,出手狠利。他确实是文武全才,人如其名。但是做事为人有些手段太狠,太凌厉。这世上往往过刚易折。马文才的出招很干净利落,力劲很足。这些年他骑射拳脚耍枪拿剑都是极好的。英台怔着看了一会儿,不知怎么的,是由于许久不握刀剑而微微手痒还是那被消磨消逝的“求胜心”倏的涌上心头,竟然鬼斧神差地拿起一柄剑快步向前与马文才过起招来。这种...感觉...多久了?自从山伯离开,抑或说是离开书院之后。英台彻彻底底陷在“情”里,与家族反抗,各种情感包裹着她,那时候她好像很少快乐了,再也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,也没了拿起武器的心思。可是当年,她却是女子不输儿郎,骑射样样名列前茅,甚至不输马文才多少。马文才看见愁容渐消的英台,心下暗喜,也似乎松了一口气,好在终于有件她主动又欢喜的事儿了,如此,她的日子也许不会那么难挨了。

——成婚前一晚马文才一直在想日后要和英台做什么事什么事,一个人一边想一边傻笑,竟然到了深夜。一想到要娶英台就痴笑,像个三岁的孩子,他想着怎么都会是好的,只要她在 有什么不好?可是新婚那晚,英台的泪却让马文才怕了,他手足无措,他不知道怎么做,怎么才能让她不那么痛苦,,,心头只涌动着一个声音:嫁给我就那么痛苦吗?耳边的清鸣剑响把马文才的思绪拉到眼前。不得不说,英台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,她聪慧又机灵,哪怕是那么久不拿剑,现在依然是行云流水的。和马文才那样常年习武之人过招竟然也不落下风。马文才其实也并未用十足十的力,说发了五分似乎还多。与妻子过招,求什么胜负,她喜欢 我陪便是。招退招进之间,时辰过得很快。英台是好强的,虽然略有些累,可是还是不肯认输,与马文才打架怎么能先喊停战。可是身体是姑娘家吃不太消的,气已经喘的有点急,白皙皮肤里渗出来一丝丝红,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了。可是再一进剑的时候,马文才却躲闪不及,手腕一抖,只见剑斜插在沾着晨露的草上,震落了几滴露珠。祝英台也及时收了剑,伤了人可不好了。

“你...”

“你赢了,真厉害!我累了,,看你也累了吧,不如去喝点水歇歇吧。要是以后你想练剑,想是就来,这里一切也是你的。我若不在练武场,你喊上几个家仆陪练也行,只是他们都是行兵打仗过的糙人,下手没轻没重。算了算了,还是我来陪,这才安心。”后面嘀嘀咕咕的一堆话,英台未必听到了,其实更像是马文才和自己商量,想找个最好的法子。“那便进屋吧”英台眼神有些躲闪,仿佛是有点不太想多说些什么,话语里也听不出什么情感,只是话音儿飘忽到了马文才的耳边,他便随即跟上,一并朝厢房走去。马文才轻步在英台身后,间隔着一肩之距,短短路程,他却觉得十分欣慰餍足,嘴角擦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倏而又散在晨起的清风中——心悬数日,如今才有了一点实感,英台真的在我身边了。“咱们府里并没有太多规矩,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,就只图悠然自在就好,我父亲的府邸在离三条街的繁华段,咱们将军府便是更清雅别致”

        新婚后第一日新妇本是应该向长辈敬茶请安的,马太守与英台也是见过数次面的,虽都不欢而散。英台十余年所受之诗书礼仪教化,她骨子里离经叛道不屑俗规,但既然决定嫁入马家,自然也是明白该如何立身的。只是昨日花轿把她抬来了御赐给马文才的将军府邸,她也就又不必费心于那些亲戚关系、早晚问安,正得清闲。英台这个人犟的很,却又明事理通透豁达。其实要说她清醒,午夜梦回时却泪满枕襟,她也不知道这余下的半生是会如何与眼前这人相度,不由忐忑。只是她也明白不论如何相度,余生里都不会再有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人,斯人不在,梦回犹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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